行走 发现春天里的农业供给侧改革4
新型职业农民培育“小目标”
●实施新型职业农民培育工程,出台支持返乡下乡人员创业创新意见
●开展现代青年农场主培养、新型经营主体带头人轮训,大力推广农业职业经理人制度,今年培育新型职业农民4万人
●2014年至今,遂宁累计培训出6438名手持“新型职业农民资格证”的农民
●遂宁全市已有10家经认定的新型职业农民培训机构,37个实训基地和10家农民田间学校
●目前,遂宁各区县均建立起新型职业农民信息库和档案管理制度,为后期跟踪服务奠定基础
3月28日上午,遂宁市蓬溪县吉星镇牛王村。舒缓的山坡上,绿油油的大樱桃树一字排开,幼果满枝,再过一个多月就能成熟上市了。
看着阳光照耀下的累累果实,蓬溪县金果子农业科技有限公司总经理曾军感慨万千:去年,他因不懂大樱桃树需异花授粉,幼果在长出几天后落得精光,100多亩大樱桃树“颗粒无收”。“如果没有系统的培训,直到今天我都不知道幼果掉落是怎么回事。”
曾军所说的培训,是去年10月蓬溪县农业局组织的新型职业农民培训,就在那次课堂上,曾军掌握了异花授粉技术,才有了今年即将到来的丰收。
曾军的经历,见证了新型职业农民培育带来的改变。2014年至今,遂宁累计培训出6438名手持“新型职业农民资格证”的农民。一大批“拿本本”的对农业有感情有经验的“老农”和有乡愁想创业的“新农”下到田间地头,勾勒出遂宁乡间的巨变。
□本报记者 罗之飏
培训何人?多层级共同精准筛选
曾军过去做肥料生意,如今在吉星镇流转了5000亩土地种植特色水果和有机水稻。“过去工作上与农业接触得多,但真正入行后还是困难重重。”
蓬溪县去年安排80万元用于培训新型职业农民。但是“僧多粥少”,如何让曾军这样规模化经营、真正有成为职业农民意愿的人优先接受培训,成为承担培训任务的蓬溪县农广校要解决的首要问题。
去年6月,通过村委会初步确定人选后上报乡镇政府,乡镇政府再上报县农业局,联合农广校审核后,最终确定400名参训人员名单,曾军顺利入选并接受了为期7天的培训。“审核主要把握两个标准:80%以上的时间从事农业,80%以上的收入来源于农业。”蓬溪县农广校校长杨洪全介绍。
蓬溪县“自下而上”确定培训人员,而射洪县刚好相反——由培训主体射洪县职业中专学校组织人员到乡到村,摸清产业分布和农业从业情况,据此确定参训人员名单。为将有限资金用在“刀刃”上,射洪采取全县30个乡镇“轮训”的方式,确保3年内所有乡镇有机会参与。“去年我们将培训和脱贫相结合,培训的256名人员来自全县28个贫困村。”射洪县职业中专学校副校长陈征安介绍。
此外,遂宁明确初中文化以上60岁以下的家庭农场主、大户等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均可参与培训。蓬溪更是将规模化经营30亩的培训门坎进一步降低,要求8亩以上就可参加新型职业农民培训。
怎么培训?重实训重师资重开放
在射洪县洋溪镇蒲家浩村上百亩草莓地里,青年农场主杨毅正熟练地修剪几棵移栽的枇杷树。剪枝是他2015年10月参加新型职业农民培训的“成果”。在15天的培训里,一半时间他都跟老师在田间地头学习。
如何在较短时间内获得最佳学习效果?遂宁的做法是分段式、重实训。
去年10月,射洪在进行生产经营型职业农民培训时,将15天的课时分成4段进行,一半时间用于实训。陈征安和学校10多名专职教师一起,包来大巴车,拉着学员在田间地头转,还专程跑到成都市龙泉驿区学习桃树剪枝嫁接技术。
“黎老师,快来帮我看看换种嫁接的苗子要得不。”看到蓬溪县农业局经作站站长黎金龙,曾军熟悉地打起招呼,“我学的异花授粉技术就是他教的。”自从遂宁开展新型职业农民培训后,黎金龙一年有200多天“泡”在乡下,经常要到地头教学。
既有课堂教学,又有实地培训,这就要求师资必须够。
遂宁各区县由农业局牵头,联合林业局、畜牧局等单位技术人员,组建起每县100名老师的网络师资库,“平时上班,有需要时就来上课。”遂宁市农业局相关负责人介绍。目前,全市已有10家经认定的新型职业农民培训机构,37个实训基地和10家农民田间学校。
不少区县还进一步借助外力来壮大新型职业农民培训力度。去年,大英县为期15天的生产经营型职业农民培训中,有12天的课程都是在省农科院、南充市农科院进行。
如何管理?建信息档案跟踪服务
“今年我们还和山东一家农业公司合作,在村里搞玉米高产试验,这要感谢县农广校老师的引荐。”3月28日15时,蓬溪县天福镇安家口村,在微信上充分沟通后,流转300多亩土地种水稻的郭佐终于盼来指导抛秧育苗技术的老师。
在2014年获得新型职业农民高级证书后,郭佐和培训班老师的联系就从未断过,插秧、施肥、机耕等很多知识都是通过请教群里的老师学来的。
提供后期服务,实现跟踪管理,这是遂宁让新型职业农民“培训”变“培育”最重要的做法之一。蓬溪县和射洪县甚至明确要求,参与新型职业农民培训的老师必须义务提供为期两年的后续指导。
目前,遂宁各区县均建立起新型职业农民信息库和档案管理制度,参与培训并获得资格证书的新型职业农民,其个人信息、培训情况、产业状况等数据均纳入统一管理,为后期跟踪服务奠定基础。
延长服务的同时,能不能延伸服务?
截至2016年底,经遂宁市认定的10家新型职业农民培训机构中,除射洪县有“第三方”机构——射洪职业中专学校参与外,其他均由当地政府所属的农广校、农技校主导。
引入民间机构参与新型职业农民培训,遂宁市船山区有过尝试。2015年,船山区采取政府购买服务形式“招标”培训机构参与,“这是为大规模开展新型职业农民培训探路。”船山区相关负责人说。
遂宁市农业局相关负责人透露,各区县已通过农业部门的相关项目和技术给予部分新型职业农民支持。以蓬溪为例,3年来全县共有46家新型职业农民培训结业学员新建或改建的家庭农场累计获得623万元贷款,培训结业学员进行规模化农业生产的,还可获得5000元一次性奖励。
记者手记
功夫还应下在培训之外
3年多培训6438人,对拥有280余万农业人口的遂宁而言,只能算“星星之火”。
如何让“星星之火”成为“燎原之势”,让爱农业、懂技术、善经营的新型职业农民在培训之后能留得住?
在深入推进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今天,要回答好这个问题,就还应把功夫下在培训之外。
首先要解决职业农民的后顾之忧,加快推进诸如城乡服务一体化、农业保险等系统化工作。更重要的是,要将目光回归脚下——让土地真正能够改变农民命运,让种地耕田的收入能够装满钱袋子。
唯有如此,“星星之火”方可点燃农业明天的辉煌。